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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卷 (3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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松,留給了阿奴說話的餘地,只是這問題卻不好回答,不過對於阿奴來說,卻是一個根本就不需要考慮的問題。

“殺了屬下吧,是屬下的錯!”被私心蒙蔽了理智的時候,他就已經有了對死亡的預感,發生那種事情的時候,主子不清醒,他卻是清醒的,而他雖然一直都在告訴自己,這是主子的意願,他也是在為主子緩解毒性,但實際上心裏最陰暗的角落裏,卻十分清楚的知道,他是有私心的!

主子若是清醒的時候,是絕對不會碰自己一分的,他這樣的人,連給主子提鞋都不配,多看主子一眼,都是對主子的褻瀆,又怎麽可能有被主子寵幸的機會,所以他才會如此卑鄙的,在主子不清醒的時候,毫無反抗的讓主子碰了自己,如了自己的願,卻終究褻瀆了主子,所以哪怕被主子殺死,他也是罪有應得!

宇文淩晨手下的力道重了兩分,如果阿奴求饒,她也許還不會如此憤怒,但阿奴偏偏一副慷慨赴死的樣子,好像……就好像她一定會殺了他一樣!

難道在這個男人的眼中,她就是如此忘恩負義之徒?好吧,實際上她真的有可能就是,因為剛剛她是真的想要殺掉這個男人!

這個男人的存在,就像是她的一種恥辱,讓她一向理智的思緒,都到了崩潰的邊緣。

宇文淩晨的臉色變幻莫測,就這般過了好一會之後,才冷著聲音道:“你走吧,以後不要出現在本殿面前,不然的話,就不要怪本殿不客氣了。”

想殺了阿奴,她卻又下不了手,但全然當這件事沒有發生過,也不可能,而既然如此,也就只能眼不見心不煩,將這人從自己的生命中驅逐,這大概是她最後的仁慈了。

此時的阿奴仍舊跪在地上,原本閉著眼睛,聽到這話,卻猛地睜開了,語氣十分惶恐的說道:“主子,屬下知錯,您殺了屬下吧,莫要攆屬下走!”他就算是死,也不離開主子!

宇文淩晨卻已經收回了掐著阿奴的手,神色冷漠的看著阿奴道:“本殿讓你活著,就已經仁至義盡了,你現在這般,是以為本殿真的不會殺了你嗎?”

宇文淩晨的語氣陰森森的,其中還帶著一絲嘲諷的意味,就像是在諷刺阿奴自不量力不知廉恥一樣,阿奴有些難堪,卻沒有太過在意這種嘲諷,仍舊是十分固執的堅持道:“屬下犯了錯,該當死罪,主子若是怕臟了手,只需一句話,屬下便自行了斷!”

阿奴至始至終都沒有以死相逼的意思,只不過他此時面臨的選擇,除了留下,也就只有死亡了,對於一個暗衛來說,被主子舍棄,那活著也沒有什麽意義了。

“那你便去死吧!”宇文淩晨帶著一絲惡意的說道,既然她下不了手,那就讓這個男人自己動手,這個男人死了,也就不會有人知道這件事了!

宇文淩晨惡意十足的想著,而這樣的想法自私又冷漠,並且充滿了歧視和偏見,如若與她發生關系的男人不是阿奴,而是另外一名相貌絕美的男人,她一定不會恨不得對方去死,畢竟至始至終主導這一切的都只是她,而能與美人春風一度,損失的也不會是她,所以怪只怪阿奴太過醜陋,身份太過卑微,讓宇文淩晨沒有辦法產生半點憐愛之心!

阿奴略微低著頭,聽到這句話後,身體似乎震了一震,他想擡頭看向宇文淩晨,卻在半路上又將頭低了回去,聲音略有些凝重的說道:“主子保重!”

話落,阿奴向著宇文淩晨的方向磕了三個響頭,然後便縱身一躍,從狹窄的山洞中跳了下去,那姿態,沒有半分功力加身,顯然是跳崖求死的意思!

而就在阿奴跳下的那一瞬間,宇文淩晨伸了伸手,嘴唇也動了動,像是想要說些什麽,最終卻只保持了沈默,任由那道熟悉的人影從自己面前消失!

山洞中一片寂靜,宇文淩晨微微伸著手僵滯在那裏,過了好一會之後,才輕輕吐出了兩個字:“阿奴……”

來找宇文淩晨的人,大概是在一天之後到的,大概也知道情況危急,來的人並不少,總計有十多個,按照阿奴留下的暗號,一直找到了山洞所在,將宇文淩晨救了上來,而這個時候宇文淩晨已經恢覆了功力,身上殘餘的毒素也所剩無幾,只是她整個人卻有了些變化,看起來比以往淡然的樣子,要多了不少的陰郁。

“綠七和綠九回去一趟,去趙總兵那裏調動一支千人的隊伍過來,阿奴掉到山崖下了,讓人去搜搜,活要見人,死要見屍!”宇文淩晨見到這批暗衛後,立刻便下達了一道命令,同時眼神冷然的望著懸崖下,神色莫名。

綠七和綠九領命而去,剩下的十餘人中走出了一個人,語帶擔憂的勸說道:“主子,這裏還很危險,您隨屬下等人先行離開吧,等綠七和綠九回來,定會搜出個結果向您匯報的。”

宇文淩晨冷眼看向綠一,顯然不太喜歡這個提議,但她此時理智尚在,也明白自己仍舊處於危險之中,只能冷著臉同意了綠一的提議,帶著剩下的暗衛離開了懸崖,不過在她離開之前,卻將自己隨身佩戴的一串手鏈扔下了懸崖,心中默念道:“本殿給過你活路,但你偏偏不走,既然選了死路,也就怪不得本殿了,這串手鏈贈與你陪葬,若你死了,願你可以早日投胎,生於富貴人家,若你沒死,就找個地方好好生活去吧,莫要再出現在本殿面前。”

宇文淩晨知道自己在這件事上做得不太地道,甚至在阿奴跳下去的那一刻隱隱有了一絲後悔的情緒,但事情既然已經發生,後悔已然無用,就算是她沖動下做出的選擇,也是她的選擇。

宇文淩晨隨著暗衛們走了,出去的路上還遇到了一股追兵,只是這一次他們人不少,也做了十足的準備,並沒有受到什麽損失,大概兩日後,一行人終於離開了山林,到達了山林外的一處小城中,與那裏的城守聯系上之後,算是暫時安定了下來。

宇文淩夜這頭知道自家姐姐遭遇追殺後,立刻就派了不少的人過去,同時也調動起了隱藏在南方的各種勢力,一邊搜救宇文淩晨,一邊開始調查幕後真兇所在,而這一次宇文天昭也發了脾氣,將自己手中的人也派過去不少,讓整個南方的氣氛瞬間變得緊張起來,一些做賊心虛的官員更是被嚇得寢食難安,利用各種手段開始遮掩起自己的罪行,但即使如此,還是被揪出來不少,甚至連那幕後的組織,也漸漸暴露了出來。

宇文淩晨回歸之後,立刻便接手了自家妹妹和母親在南方的勢力,同時也根據調查到的各種消息展開了一系列活動,從最外層的線索開始,層層遞進,將那些涉案的官員一個接著一個揪了出來,最後甚至還查到了西澤國前皇族的影子!

……

【13】自嘲

自從西澤國被大宗滅掉以後,西澤皇室成員就趁著戰亂逃走了不少,而宇文天昭雖然下令全國搜捕,但還是有一些漏網之魚的存在,而這些人隱姓埋名潛伏在大宗各處,有的是真的想過平凡人的生活,有的卻是賊心不死,一直企圖做一些危害大宗的事情,而這一次在南方賄賂官員貪汙,並且對宇文淩晨下狠手的,便是具有西澤皇室血脈的一名女子。

宇文淩晨在確定這些消息之後,就帶著上千人馬親自去抓人了,一番打鬥過後,西澤餘孽盡除,她也算是出了一口惡氣,而與此同時,在山崖下負責搜尋的暗衛也傳來了消息,這些人找了六七日,卻並沒有找到阿奴的屍體,只不過山崖下有著動物的痕跡,以及一絲淡淡的血氣,就讓人不得不產生一些不太好的聯想了。

聽到這樣的匯報,宇文淩晨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,冷聲反問道:“你的意思是他的屍體被野獸吃了,這就是你找了六七日之後,給本殿的答案?”

跪在地上的暗衛根本不敢回話,宇文淩晨其實也沒指望這暗衛回答什麽,短暫的沈默過後,揮了揮手便打發走了這名暗衛。

“嗤,人都死了,本殿還在這裏計較什麽呢,真是可笑。”宇文淩晨自言自語的嘲笑著自己,連自己都覺得自己十分虛偽,當初人是因她而死的,現在急巴巴的去找那人的屍體,甚至因此而不惜遷怒,簡直就是賊喊捉賊一般,實在可笑。

宇文淩晨自嘲之後,就像是想開了一般,再也沒有提過阿奴的事,這人是死是活屍體怎樣,似乎都與她沒有了關系,她也像是將這個人完全忘掉了一樣,很快就處理好了南方糧倉的事,帶著一批人回到了京城之中。

宇文淩夜親自在城門口為宇文淩晨接風,只是還沒等宇文淩晨感動呢,宇文淩夜就吐槽道:“皇姐呦,你這一趟出去,可是陰溝裏翻了船,太不應該了呀。”

宇文淩晨抽了抽眉角,瞪了自家妹妹一眼,反諷道:“姐姐都辦差回來了,你的美人搞定了沒有?”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!

宇文淩夜翻了個白眼,有些嫌棄又有些疑惑的說道:“皇姐你這作風有些不太對勁啊,是不是受了什麽刺激,總覺得你怪怪的?”

宇文淩夜大概是最了解宇文淩晨的人,宇文淩晨的絲毫變化,也沒有逃過她的眼睛,只是事情的緣由,她卻不太清楚了。

“別廢話了,進城吧。”宇文淩晨有些疲憊的捏了捏自己的額角,沒有解釋什麽,帶著一縱人馬進了城,而在她身後,宇文淩夜眼神閃了閃,像是想到了些什麽。

宇文淩晨剛回歸,自然有許多事情要處理,宇文淩夜又跟著忙了好幾日,這才得閑回了皇女府,因為今日回來的早,晚膳的時間還沒到,她也就隨意的在府中閑逛了起來,一邊走還一邊思考著自家皇姐的問題,這幾日兩人一直在一起處理政務,皇姐的變化也就愈發明顯了。

以前的皇姐沈穩內斂,對她包容又溫和,雖然偶爾也會欺負她一下,但給她的感覺還是很溫柔的,但現在的皇姐,氣質上卻發生了根本性的變化,雖然看似溫和,實際上卻有些淡漠,言辭間更是多了一絲冷意,是冷若冰霜的冷,也是心灰意冷的冷,好似受到了某種打擊一樣,做什麽都有些提不起興致,讓人覺得有些暮氣沈沈的。

宇文淩夜曾兩三次試探著詢問過,但結果都是不了了之,皇姐似乎並沒有回答的意思,十分避諱這個問題,讓她很是無奈,只能私下裏自己想想,也不知道該如何解決。

“參見殿下。”就在宇文淩夜走神的時候,清朗的聲音傳來,不遠處跪著的人,可不就是皇姐口中還沒有搞定的美人嗎。

“你怎麽在這裏?”宇文淩夜四處看了看,這裏是後花園,距離她的主院還是有段距離的。

其實宇文淩夜這話問得很不走心,也就是隨意問問而已,並沒有其他的意思,但在寧昀聽來,卻像極了責問,就好似他不應該出現在這裏一樣,所以寧昀立刻就告罪道:“寧昀打擾了殿下,這就離開。”

寧昀說著就要走,宇文淩夜皺眉,不喜歡他疏離的態度,便調戲道:“走什麽走,睡都睡在一起了,你怎麽還這麽冷淡呢?”

宇文淩夜實在是有些惡劣,這種事也能在光天化日之下講出來,寧昀當場就變了臉色,惱怒的瞪了宇文淩夜一眼。

“呦,還學會瞪人了,本殿難道還說錯了不成?”宇文淩夜的性子就是屬於無賴的那種,只要自己順心了,那就想做什麽就做什麽,才不會在意旁人的想法呢。

寧昀倍感難堪,實在是無法回答這樣暧昧的問題,捏了捏拳頭,轉身就要走,他惹不起還躲不起嗎!

宇文淩晨哪裏會這麽容易就放過他,當即就變了臉色,冷颼颼的道:“你若是這般走了,本殿今夜可就真讓你侍寢了。”

寧昀瞬間就停在了那裏,慌亂一閃而過,走也不是,留下也不是,沈默的看著宇文淩夜,愈發的覺得這人可惡起來。

“怎麽,用這種眼神看著本殿,是在指責本殿嗎?”宇文淩夜十分敏銳的察覺到了寧昀視線中的惱怒,而且在她看來,這其中似乎還有著一絲嫌棄,當即就不悅的皺起了眉頭,她堂堂二皇女殿下,何曾被人嫌棄過,這寧昀也未免有些太不識好歹了!

“寧昀不敢!”寧昀低下頭,努力的克制著自己的表情。

宇文淩夜卻走到了寧昀的身邊,伸手便抓住了寧昀的衣領,將人拉到了自己的面前,仔細的打量了一番,看的寧昀全身發冷,然後才輕飄飄的道:“最好是不敢,本殿可不是好脾氣的人呢。”

宇文淩夜警告過後,便放了手徑自離開,難得的沒有繼續找寧昀的麻煩,寧昀松了一口氣的同時,也感覺到了自己一身的冷汗,宇文淩夜的氣勢實在是太過迫人,讓他覺得呼吸都有些困難。

而就在宇文淩夜調戲寧昀的時候,宇文淩晨卻被宇文天昭找到了宮中,並且遣走了所有的侍從,母女兩人進行了一場密談。

宇文淩晨和宇文淩夜是雙胞胎,相貌極為相似,但氣質上卻有很大的差別,所以眾人很容易區分兩人,並且一直都認為,在個性上,還是宇文淩夜與宇文天昭更加相似,但此時宇文天昭和宇文淩晨面對面的坐著,母女兩人周身的氣息,卻相像極了!

“發生了什麽事?”宇文天昭皺著眉頭問,看著宇文淩晨的眼神中充滿了審視的意味,像是想要將宇文淩晨看透一般。

宇文淩晨面無表情,心裏卻多少有些緊張,無奈的笑了笑,道:“沒什麽事,母皇多慮了。”

“敢對母皇說謊,真該將你拉出去打一頓板子,到時候你就老實了。”宇文天昭才不相信是自己多慮了呢,語帶威脅的恐嚇著宇文淩晨。

宇文淩晨繼續苦笑,坦白道:“其實也沒什麽大事,只不過是死了個得用的暗衛而已,畢竟陪伴兒臣多年,多少有些舍不得。”

宇文淩晨說的是實話,但卻不是實話的全部,畢竟就連她自己,都弄不清心中那酸酸澀澀不甘不願,好似丟了一些什麽的心情是怎麽回事。

“你是說那個戴著面具的暗衛?”其實在見宇文淩晨之前,宇文天昭就已經調查了一部分消息,其中阿奴墜崖生死未蔔的消息,就在其中。

“……嗯。”這一點也沒有什麽好遮掩的,畢竟她當初派了那麽多人去懸崖下尋找。

宇文天昭沈默了片刻,神色中多了一絲回憶,她自然知道那戴著面具的暗衛是誰,卻沒想到那人如此輕易的就死了,不過死了也好,免得她再多費心思,畢竟當初那些個關押在暗牢中的人,早就死的差不多了,再多一個她親手制造出來的孩子,也算不得什麽,只是……

宇文天昭看向神色冷凝的宇文淩晨,皺著眉頭問道:“如果只是有些不舍,倒也算不得什麽,但若是影響了你的情緒,你就該好好調整調整了,畢竟他只是一個暗衛而已,存在的價值就是為了保護你,現在因為你而死了,也算是死得其所了。”

宇文天昭的語氣有些冷漠,但暗衛對於皇室來說,價值也無非就是如此,宇文一族掌控大宗兩百餘年,期間死去了無數名暗衛,如果因為一名暗衛的死亡而感到悲哀,甚至影響到自己的情緒,那麽這人也就不適合掌控一個偌大的皇朝了。

宇文淩晨又何嘗不明白這個道理呢,畢竟阿奴也不是第一個因為她而死去的暗衛,但是阿奴卻是不同的,阿奴的死亡不是因為保護她,而是因為她的冷酷和驕傲,雖然她當初並沒有真的想讓阿奴去死,但現在說什麽,都已經晚了。

“母皇所言極是,兒臣明白的。”她是該整理整理自己的心情,忘掉該忘掉的了。

宇文淩晨應了自家母親的話,也給自己做了許多心理建設,但問題是,很多時候人的感情並不是用意志就能夠控制的,很多記憶,也不是說能忘掉就能忘掉的,尤其是那種懊悔與空洞的感覺,讓宇文淩晨當真是備受折磨,吃也吃不好,睡也睡不好,一段時間下來,整個人都瘦了兩圈,臉上的神色更加陰翳了。

而與宇文淩晨相比,宇文淩夜這裏卻顯得有些美滋滋的,雖然這種美滋滋的像是在刀尖上起舞,隨時都有可能破裂。

宇文淩夜這段時間,可以說是夜夜都有美人在懷,而且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,她也喜歡上了這種戲弄寧昀的感覺,看著他羞澀難忍卻無法逃脫,看著他惱羞成怒卻不敢反抗,她的心情就格外的愉快,每一夜都能抱著美人,睡得香噴噴的。

宇文淩夜面色紅潤,宇文淩晨看著就異常刺眼,每次見到都忍不住翻個白眼,沈穩的氣質都大打折扣了。

“皇姐,不是我這個做皇妹的說你,你若是嫉妒,也可以找個美人去啊,皇城裏那麽多的名門貴公子,想嫁給你的都能排到城門外了,何必委屈了自己呀,嘖嘖,欲求不滿的臉色,還真是難看啊。”宇文淩夜的嘴毒,真是哪痛往哪踩啊,說的宇文淩晨是瞬間變了臉色。

“淩夜,你的美人那麽好,你怎麽還沒有給他一個名分?”宇文淩晨決定要反擊,她可不信宇文淩夜的日子就過得那麽好,若是真的好,怎麽還不成親呢!

宇文淩夜楞了楞,神色微變,有些氣惱的說道:“名分這種事,自然是本殿下說的算,本殿下開心了,他就算是沒有名分又如何?”

為什麽不給那人名分?這件事的原因宇文淩夜其實心裏很清楚,她原本是考慮過的,甚至不只考慮過一次,但問題是那人的態度實在是讓她很不爽,看似恭順,但實際上卻一直都很抗拒她的接近,並且無時無刻的不在想著要離開她,試問這樣的男人,她又怎麽會願意給他一個名分!

宇文淩夜是十分驕傲的,當然這種驕傲也是十分自私的,她可以去強求一個男人,但卻不喜歡這個男人勉強留在自己身邊,她希望這個男人可以敬重自己,愛慕自己,滿心滿眼都是自己,而不是現在這種疏離淡漠逆來順受的樣子,所以她明明可以給他一個名分,卻一直都沒有去做,如果可以,她是希望他來求她的,但寧昀卻偏偏不願意,而她與他的關系,便也一直僵滯著。

“你這麽說,不會是因為他不想要名分吧?淩夜,難道是你喜歡他,他卻不喜歡你嗎?”正如宇文淩夜了解宇文淩晨一般,宇文淩晨也是很了解宇文淩夜的,一句話就說到了點子上,和宇文淩夜的毒舌相比,也是半分不差的。

……

【14】對飲

宇文淩夜帶著一肚子氣回了府,看誰都不順眼,尤其是寧昀。

“你過來。”宇文淩夜指著寧昀,大爺似的喚道,寧昀正在看書,見到這幅模樣的宇文淩夜,心下就有了一種不太好的預感。

“參見殿下。”寧昀彎腰行禮,卻沒有跪下,府裏的奴才大多也都是這般行禮的,最初寧昀行跪禮,還是因為他太過謹慎,同時對宇文淩夜也難掩畏懼。

宇文淩夜冷冷的看著寧昀,張口便說道:“今夜你便來侍寢吧,本殿養了你這麽多日,也該養到日子了。”

宇文淩夜口中的侍寢,顯然不是單純陪睡那麽簡單,而寧昀自然也明白這一點,他身體微不可查的顫抖了一下,然後捏著拳頭應了一聲是,有些事情,或遲或早都是要發生的,他早就在心裏做著準備了,雖然這種事,哪怕準備的再久,也不可能真的準備好!

宇文淩夜說完,不等寧昀回答便走了,實際上她也用不到等他的回答,因為無論是什麽,都不會改變她想要他的結果!

宇文淩晨的刺激讓宇文淩夜拋棄了最後的一絲耐性與溫柔,決定不再等待,想要什麽便伸手去拿什麽,而那些被要的,也根本就沒有反抗的權利!

當天晚膳,宇文淩夜一個人吃的,她沒叫寧昀,寧昀也沒有出現,對此,她冷冷的嗤笑了一聲,雖然不悅,卻也沒有非得將人叫過來,算是給了他最後的準備時間。

晚膳過後,宇文淩夜便吩咐管家招安,道:“去準備沐浴,讓寧昀來伺候!”

“是!”

寧昀很快就到了浴房,宇文淩夜也進了浴桶,他低聲問了安,沒等宇文淩夜召喚,便主動走到了她的面前,準備像往常一樣,伺候宇文淩夜沐浴,但就在他靠近浴桶的時候,宇文淩夜卻突然伸出了手,將他整個人都拽進了浴桶之中。

浴桶很大,足夠容納下兩個人,寧昀還有些懵掉的時候,就被宇文淩夜按著頭吻住了,這個吻粗魯又放肆,毫無憐惜之意,再一次咬破了寧昀的嘴角,也讓寧昀從迷糊中清醒了過來,哀傷的情緒一閃而過。

被自己喜歡的人肆意淩辱是什麽感覺呢?寧昀只覺得全身發寒,情感陷入到麻木之中,連痛感都失去了,想要掙紮,卻又十分無力,想要墮落,卻又異常清醒,一面抗拒排斥,一面又忍不住有些心動,糾結的同時,倍感悲哀。

寧昀閉上了眼睛,毫不反抗的任由宇文淩夜欺負著,他想,這一日終於還是來臨了,來了也好,免得他總是擔心著,只是他的逆來順受看在宇文淩夜的眼裏,卻像極了沈默的反抗,讓宇文淩夜心生怒氣,動作也變得愈發粗暴起來。

“你就算是不願意,本殿這一次也不會再放過你了。”宇文淩夜故意壓低了聲音,在寧昀身邊冷冷的說道,同時這也是一種宣告,宇文淩夜撕去了所有的偽裝,將自己冷酷無情的一面,徹底的暴露了出來!

宇文淩夜話落,便再一次吻上了寧昀,或者準確的說是啃咬上了寧昀,順著脖頸往下,一個接著一個牙印,牙印深一些的,甚至還帶著淡淡的血色,足以見宇文淩夜下口之重。

寧昀一直閉著眼睛,即使痛了也沒有發出任何聲音,任由宇文淩夜在自己身上動作著,啃咬著,撕碎了他所有的衣服,毫無遮掩的暴露在宇文淩夜的視線裏。

水溫在下降,浴房裏的氣氛卻變得愈發暧昧起來,期間似乎沒有任何言語,直至寧昀忍不住發出了一聲悶哼,卻沒有得到宇文淩夜的任何憐惜,反而讓她的動作更加迫切起來……

這一場粗暴的情事持續了大概半個時辰左右,宇文淩夜停下動作之後,便趴伏在寧昀的身上平穩呼吸,兩人脖頸交纏,感覺上十分親密,但這種錯覺只持續了一小會,宇文淩夜便冷著臉從寧昀的身上離開。

此時水溫已經有些涼了,激動的時候不覺得,情事過後,宇文淩夜就有些嫌棄起來,當即便起了身,毫不留戀的離開了浴房,至始至終沒有再看寧昀一眼,當真應了那句冷酷無情。

而在宇文淩夜離開後,寧昀才緩緩動了動身體,臉色慘白的從浴桶中離開,至始至終也沒有發出任何聲音,臉上更是沒有半點表情,似乎將所有的感覺都屏蔽掉了,眼神空洞而麻木,像是失去了活力一般,讓人看著就有些哀傷,哀莫大於心死,不知道是不是這種感覺。

往日宇文淩夜還會抱著寧昀一起睡,但這一日,宇文淩夜在浴房裏折騰過後,卻根本沒有再理會寧昀的意思,寧昀忍著疲憊整理好了浴房,便直接回到了自己的臥房,躺在床上,卻怎麽都睡不著,腦子裏亂亂的,一會是宇文淩夜的樣子,一會是被寵幸時的感覺,難堪,痛苦,還有不受控制的激情,種種情緒,幾乎將寧昀淹沒了,他就這般,睜著眼睛,一動不動的躺到了天亮。

而這一夜,宇文淩夜其實也沒有休息好,她倒是睡著了,但卻一直在做夢,一會夢到那日初見寧昀時的情景,一會夢到兩人在浴房裏纏綿時的情景,雖然感覺上應該不是在做惡夢,但心情卻一直很壓抑,讓她有種不舒服的窒息感,半夜的時候便從睡夢中驚醒。

宇文淩夜臉色難看的醒來,透過窗戶看向外面,外面還是漆黑一片,這讓她的臉色更加難看起來,冷冷的看了好一會,才翻身再次睡去。

而這一次睡下後,寧昀仍舊在做夢,不過與不久前的夢境不同,這一次她夢到了自己兒孫滿堂的場面,她坐在主位上,面前跪了一地的娃娃,內祖母祖母的喊著她,她手裏捏著一堆紅包,娃子們看著十分眼饞,她卻偏偏一個都不送出去,楞是逗著娃娃們快要哭了,這才一人發了一個,而娃子們在得到她的紅包之後,卻十分可惡的立刻將她拋棄了,帶著紅包奔向了一旁,口裏還親昵的喊著內祖父和祖父的稱呼。

內祖父和祖父?那就是她的夫郎了?她的夫郎是誰?宇文淩夜雖然是在夢中,意識卻還是有的,想到這裏,就有了一種迫切的好奇感,想要知道自己未來的夫郎到底是哪位,只是她越想看到,就越是看不到,周圍晃悠的都是一群又一群娃子,她就好像是被娃子淹沒了一樣,實在是讓她有些著急。

“都讓開,讓本殿看看夫郎!”宇文淩夜忍不住大喊了一聲,卻再一次從睡夢中驚醒!

“主子?”門外候著的侍從聽到聲音,卻又怕是自己誤聽了,便小聲的詢問了一句。

宇文淩夜擦了擦額頭的汗,這都是著急急的,頗讓人有些無語。

“幾更天了?”宇文淩夜穩了穩心神,也沒有繼續睡下去的意思了。

“回主子的話,將將四更。”侍從小心翼翼的回答道。

宇文淩夜聽了時辰,就更睡不著了,起身洗漱了一番,便在院子裏練起了劍法,宇文淩夜的劍法原本是以刁鉆狠辣為主,現在卻多了一絲淩厲和火氣,不僅打破了整體的節奏,還顯得有些雜亂無章,就像她此時的心情一樣。

練了一會劍,宇文淩夜的心情卻沒有得到平覆,恨恨的扔了劍,早飯都沒吃便離開了皇女府,而她這一離開,便直接走了三四日。

這一日,宇文淩夜拿著兩大壇子酒去了宇文淩晨的府上,見到宇文淩晨後,二話不說就將兩壇子酒拍到了桌上,然後才道:“皇姐,好長時間沒有一起喝酒了,今日我興致好,咱們不醉不歸!”

宇文淩晨狐疑的看了自家妹妹一眼,怎麽都沒在宇文淩夜的臉上看到興致好三個字,反而應該是興致不高才對。

“公務繁忙,沒時間陪你不醉不歸,你可以出門左轉,和你家美人一起喝,想喝多少就喝多少。”宇文淩晨一點都沒給宇文淩夜留面子,開口就是攆人走。

宇文淩夜呲了呲牙,似乎想發脾氣,但看到面前是自家姐姐,只能散了氣勢,無奈的道:“你這麽不解風情,難怪找不到美人相陪呢。”

美人?聽到這兩個字,宇文淩晨就在心底嗤笑了一聲,也不知道從何時開始,她覺得這兩個字充滿了諷刺意味,無論是自己說,還是旁人說,都像是在嘲諷對方一樣。

“誰說本殿找不到的,本殿已經和皇父說過了,讓他辦一場相親宴,到時候京城之中適婚的名門公子都會到場,只要本殿看上的,可以隨便選,到時候你也就不用擔心姐夫的問題了。”宇文淩晨面無表情的拋下了一個炸彈,讓宇文淩夜驚訝的瞪圓了眼睛。

“這麽大的事情,我怎麽不知道,你不會是在忽悠我吧?”宇文淩夜不信,相親這種事,就算是有可能發生,也不該是現在啊,畢竟她們才十六歲,真的不用太著急。

“忽悠你有什麽好處?”宇文淩晨撇了撇嘴,覺得自家妹妹現在這個表情,真是傻透了,一點都不像是她的妹妹!

宇文淩夜似乎也感覺到自己被嫌棄了,抽了抽嘴角,抗議道:“你要見美人,自然要帶著我嘍,到時候我也選幾個,你這個做姐姐的,可不好和我這個妹妹搶啊。”

“你也想要美人,家裏的那個呢?”宇文淩晨可不覺得宇文淩夜是個花心的人,她這個妹妹挑剔的,能夠看上一個已經很難得了。

“你能不能別總是提他,你連見都沒有見過,那麽惦記著做什麽,你若是真喜歡,我將人送給你好了!”宇文淩夜十分氣惱的說道,她就是不太想看到那個男人,這才來找皇姐喝酒,只是話還沒說幾句呢,就三番兩次的提到那個男人,真是夠夠的了!

“送給我?你舍得?”宇文淩晨擺明著不相信宇文淩夜的話,如果真舍得送人,就不會想著借酒消愁了,真當她看不出她的心情不好嗎!

“有什麽舍不得的,一個男人罷了。”宇文淩夜嘴硬道。

“既然如此,那就送過來吧,而且我還可以給他個名分,不至於讓他沒名沒分的跟著我。”正所謂道高一尺魔高一丈,從小到大,雖然看起來是宇文淩夜一直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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